7/11 Santorini, Fira
話說我們在聖多里尼的第二天,要從我們昏迷到早上九點半才醒來開始說起。
九點半起床,這意味著我們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我曾經跟嘎嘎抗議說她每次出門都很會拖時間,對此嘎嘎則是義正辭嚴的說:「不是我會拖時間,是全天下的女生出門都會拖時間的!」
好吧!妳都這麼說了,我除了接受還能說什麼呢?總不好說我換個男生伴侶吧?
整頓完行李之後把行李搬到一樓去退房,順便去參觀哩哩房間;哩哩一臉惺忪的說她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因為她的房間落地窗正對著停車場,她一開始開著門享受徐徐的晚風入睡,但是一直有汽車進進出出的聲音,到了半夜她實在是吵到受不了才起來關門開冷氣。
呃,相較之下睡在二樓的我跟嘎嘎就幸運多了,我們也有一個對著停車場的陽台,但是房間的出入口是側對著陽台的,因此停車場的聲音都沒有傳進室內,我們享受了一個晚上的溫柔夜風。
Villa Roussa並沒有供應早餐,等到哩哩收拾完行李退房之後,我們一行三人才出門覓食。
有過昨天的經驗之後,今天我們索性換了一條不認識的路,一路漫步往熱鬧的Fira街道進去。本來是想要尋找一家在旅遊書上有介紹的店家,但是Fira區的店家……實在不是普通的難找,找到一半我們就放棄了,挑了一個位在屋頂的店家Kamares Snock Bar Restaurant進去吃早午餐。
飢腸轆轆的我們點了一個看起來很炫的Santorini Pasta(聖多里尼義大利麵)
,Crepes of Honey(蜂蜜薄餅)
以及Margarita Pizza(瑪格麗特披薩)
;等到食物上桌之後,我們一整個大後悔…..主要是聖多里尼義大利麵,它的佐料裡面有很酸的橄欖(後來回台灣查翻譯才知道那個單字是酸豆,不是橄欖...)……雖然說是特產,但是這特產殺的我們三個人仰馬翻叫酸連天。
吃過了有點鬱悶的早午餐之後,我們離開餐廳出發去尋找剛剛吃飯時聽見的整點鐘聲。那聲音聽起來非常悅耳,而且很近很近,讓我們不約而同的回想起在雅典常常聽見的教堂鐘聲。
「是啊!」
「那你為什麼連『天主教』的英文都看不懂?!」哩哩問。
「呃…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最後沒有畢業吧!」我說。
這個教堂非常莊嚴華麗,
我之前並不是沒有看過教堂,但是這個教堂還是大開我的眼界;空間的處理,天頂彩繪玻璃撒落的光影,行走在期間就會自然而然的感覺到寧靜安定。一開始我們剛走進去時還有一兩 個人在裡面,不一會兒就走光了,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在寂靜空曠的教堂內,安靜感受這裡的氛圍。
我之前並不是沒有看過教堂,但是這個教堂還是大開我的眼界;空間的處理,天頂彩繪玻璃撒落的光影,行走在期間就會自然而然的感覺到寧靜安定。一開始我們剛走進去時還有
然後許完願之後我們回復觀光客本性,趁著四下無人,開始瘋狂的拍照!穿過彩繪玻璃的教堂的光影極美,非常適合練習怎麼用鏡頭捕捉。
今天其中一個重要的任務是我們要搬飯店,從Villa Roussa搬到Loizos,那是一家有廚房的民宿,我們會在那邊度過接下來的三天;問過櫃檯之後,我帶著地圖出門尋找Loizos民宿。
走到計程車站詢問路人,然後沿著石階路往上走到Gold Street起點的Hotel Atlantis附近,我在這邊幸運的問到一個熱心的送貨員,他帶著我穿越一連串曲折的小巷弄,直接把我領到Loizos民宿門口。
找到民宿之後才是苦惱的開始,Loizos距離Villa Roussa說近是很近,往郵局方向走過一個街口,再爬一小段坡就到了,但是,問題就出在這最後的一小段坡,這一段坡道是令人崩潰的石板路!
經歷過羅德島Old Town之後,現在看到石板路我都有一種快要崩潰的預感。
回到Villa Roussa跟嘎嘎和哩哩商量過之後,我們還是決定拖著行李頂著大太陽走過去;畢竟路程就是那短短的一兩百公尺,搭計程車實在是太蠢了。(更蠢的是,我們居然都沒有想到可以請飯店接送-_-||||)
於是我們把行李搬上階梯,從計程車招呼站的停車場出發,順著平坦的柏油路,嚕嚕嚕拖著行李愉悅的往下走。
走過藥局,經過郵局門口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了萬惡的石板路起點。
萬里無雲陽光燦爛的希臘夏日午後啊……我們用一種悲壯的目光瞻仰著這條坡度平緩,但是路面可以殺人的上坡路,咬了咬牙:「走吧!」
咖咖咖咖‧‧‧‧往前移動的每一步都可以聽見行李箱的輪子在哀號,撐著點啊伙計!要是你掛了,我就得背你了,你不會忍心這樣對我吧?
咬著牙拖著不甘願的行李往上走,五分鐘之後,撫慰人心的藍白色調建築Hotel Loizos終於出現在我們面前。
框框幫我們預定的Hotel Loizos房間是雙人房,一晚78€。哩哩預期框框應該去住本來預定要住的懸崖海景飯店了,悶悶的說她跟我們一起住這一間飯店吧她不想要看到框框;結果很不幸的,這家飯店已經客滿沒有空房了。我們稍稍討論了一下,決定先把行李丟進房間,其他的事情之後再決定。
Hotel Loizos給我們的雙人房在二樓,打開門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張大大有紗帳的雙人床,
一個迷你而且餐具齊全的小廚房,
和小巧可愛有浴缸的浴室、
面對小巷弄,獨立看不到其他房間的小陽台。
「哇!!!好棒的房間喔!!!」我們三個人都驚呼起來了。
一個迷你而且餐具齊全的小廚房,
和小巧可愛有浴缸的浴室、
面對小巷弄,獨立看不到其他房間的小陽台。
放妥了行李,在大太陽的街道上晃盪了一整個中午的嘎嘎與哩哩在床上翻滾,一開始還嚷嚷著好舒服喔!妳走開我不要跟妳睡之類的鬼,但是十幾分鐘之後,兩個人都睡著了…….
趁著兩個人睡著的時間我稍稍整頓了一下現有的資料,這幾天都從睡醒開始奔波玩耍到晚上,一直沒有時間好好整理旅行途中拿到的小東西,一直以來我都有保存旅行時的票根、發票之類小東西的習慣,這次來希臘也不例外。把資料整理分日期區域放好,順便比對發票和手中隨身記帳的帳本,看看有沒有漏記的帳。
然後我看了看倒在床上昏睡的嘎嘎和哩哩,欸……我也好想睡喔……
於是,等我們三個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了。
整頓好隨身的行李,哩哩今天想要再去吃一次Sphinx,先去選好的位子讓自己可以好整以暇的拍夕陽,於是我們決定在出門逛街之前先去Sphinx預定位子。
預定完Sphinx的位子之後,我們走入昨天來的時候已經關門只能在外面看的Metropolis Church,
經過早上的教堂巡禮,我們熟門熟路的丟了奉獻錢幣,拿了蠟燭許願,許完願正要拍照的時候就被裡面一個工作人員阻止了。
經過早上的教堂巡禮,我們熟門熟路的丟了奉獻錢幣,拿了蠟燭許願,許完願正要拍照的時候就被裡面一個工作人員阻止了。
嘟嘟嘴走出教堂外,不到一分鐘之後,我看見剛剛阻止我們的那個年輕人抱著一箱東西走出教堂,匆匆忙忙的往路的另外一邊走去。
「欸…聽我說,現在裡面好像沒有人耶!剛剛那個工作人員有事離開了!」
這感覺實在是很過癮,我們開心的說笑著,趁著陽光正好,沿著Hotel Atlantis旁邊的小路往山崖下方走,想說走一走沒走過的路好了。
聽說這種風格的建築在Oia鎮更是鮮明。
「欸?!Hotel Keti?這好像就是框框說要來住的懸崖海景飯店耶!」哩哩看了兩眼之後詫異的說:「沒想到在這裡!」
「妳要不要去問問看?因為框框在簡訊裡說她會另外找地方住,我想她應該根本就沒有來這邊check in。」嘎嘎說。
看著眼前閃爍著陽光的美麗海景,哩哩明顯動搖了起來。
「好吧!我們去問問看。」她說。
沒有人來check in過,櫃檯的女生親切的告訴我們,哩哩是今天最晚check in的住客了,她幾乎都要以為我們不來了。
經過一番討論,我們再度拿出兩人房最後只有一個人住這件事情來殺價,櫃檯美女微笑著說如果我們用現金付款的話,她就算我們便宜一點。
喔喔!聽起來不賴!
框框預定的房間是Santorini傳統的懸崖洞穴屋,Hotel Keti的房間設計頗別緻,一進門就是兩張大雙人床,接著就是浴室門口的梳妝台,以及寬闊、有浴缸的浴室。
我們在房間繞了一圈之後,哩哩表情明顯的愉悅了起來,一行人商量了一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七點半了,決定慢慢的晃回去Sphinx,
準備點大餐等待我們的夕陽,吃飽喝足再來處理要把哩哩的行李扛下來這個半山腰的懸崖海景飯店這個難題……
我們在房間繞了一圈之後,哩哩表情明顯的愉悅了起來,一行人商量了一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七點半了,決定慢慢的晃回去Sphinx,
準備點大餐等待我們的夕陽,吃飽喝足再來處理要把哩哩的行李扛下來這個半山腰的懸崖海景飯店這個難題……
昨天我們坐下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隱沒在海洋之中了;今天我們坐下來的時間也不過是八點,距離太陽掉到海面下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間說長不長,但也夠哩哩把手中八台相機的底片各殺她的好幾輪了。
因為不想要回台灣之後看照片都只能說:「這是某個很好吃但我記不起來名字的食物。」我從在羅德島開始就有拍菜單的習慣,但是一直到今天我才悚然而驚的發現,我只是拍了菜單,但是,我點的到底是「菜單裡的哪一道菜」卻是個怎麼看相片都看不出答案的謎團><!!!
因為不想要回台灣之後看照片都只能說:「這是某個很好吃但我記不起來名字的食物。」我從在羅德島開始就有拍菜單的習慣,但是一直到今天我才悚然而驚的發現,我只是拍了菜單,但是,我點的到底是「菜單裡的哪一道菜」卻是個怎麼看相片都看不出答案的謎團><!!!
「把這一杯喝完吧!妳的經期剛過,喝一點這個對妳身體很好。」哩哩笑吟吟的說。
身為酒量一杯倒的肉腳我只是聞了聞酒的香氣,沒有喝,畢竟嘎嘎也是一杯倒的酒量,要是我也掛了,哩哩一個人怎麼看都沒辦法把我們兩個人帶走。
終於吃飽喝足之後離開Sphinx到街上晃盪,順便補買我們離開Santorini前往Mykonos的船票,因為船票沒有身分註記,那個時候大家的船票都放在我的包包裡在雅典一起被偷光光了。
買完船票之後我們繼續在Ypapantis小路上逛商店,這時我們收到了框框傳來的簡訊,問我們人在哪裡,說她在我們飯店附近,還有她租了一台摩托車。
「欸,框框說要來找我們耶!」我說,言下之意就是人家沒有拋棄妳啊孩子。傲嬌的哩哩有點動搖了,但是還是不知道怎麼收拾自己的情緒,自顧自的逛街不理會我們,然後幾分鐘之後,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
嗶嗶!
「欸?又寄一封一模一樣的過來耶?」嘎嘎看了看手機裡新收到的簡訊有點訝異的說。
我接過手機看了看,小心的看了哩哩一眼,故意用她聽得到的音量說:「應該是因為擔心我們沒看到所以多傳一次吧?」
然後,又一次嗶嗶。
再一次。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嗶嗶聲多到哩哩再沒有辦法裝死的程度,我好笑的看著她說:「天啊!哩哩妳看!妳不理她她就狂發十二道金牌耶!!!」
「有沒有這麼俵的八卦!!!」哩哩尖叫。
雖然一開始收到簡訊我們就傳了簡訊回去給框框,但是這似乎無損她連發十二道金牌的決心,一模一樣的簡訊如雪片般飛來,熱情到讓我們瞠目結舌的地步。
「她手機壞掉了吧?」我看著手機螢幕上一直增加的簡訊數字不敢置信的說:「不然幹嘛發這麼多次?」
我們嘗試阻止她,不過很可惜,框框的手機打不通,燒錢的國際漫遊簡訊還是一封封的發過來。
好吧這就是命(攤手)。
等我們終於連絡上的時候,框框已經足足傳了十五封簡訊過來了。
約好了在大街上碰面,這裡畢竟就是一條主要街道,很好相約,邊走邊買東西,一會兒之後就在街上和趕來的框框遇個正著。
從機場互相耍不認識的分開了一天之後,再見面感覺大家的情緒似乎都好了許多,也許聖多里尼島的美景真的是有療癒效果吧!我們前後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嘎嘎跟框框一遇上就嘰哩呱啦說個不停,我非常炫耀的打開相機給框框看我們這兩天吃的大餐,拍到的風景以及在羅德島喝的超可愛雞尾酒,到後來框框忍不住大叫:「小跳你這樣炫耀太過分啦!」
是說框框也炫耀個不停就是了,她說她下了飛機之後跟她座位旁邊那個女生一起去找住的地方,找到了離Fira有一小段距離的一家民宿,晚上頗安靜的,但是就是距離有點遠,需要騎機車才能往返。她也沒有國際駕照但是她跟櫃檯瞎扯蛋糾纏了很久,店家要她晚一點請家人把國際駕照傳真過來她就說她孤身一人沒有人可以幫忙之類的,總之糾纏良久,總算讓她租到一台摩托車。所以她下午就去了Oia,看了著名的藍白小教堂日落。
剛剛她的手機收訊似乎怪怪的,一直出現連結錯誤傳送失敗的訊息,所以她才一直按重新傳送;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連傳十五封。聽到我們收到十五次簡訊她簡直快暈倒,嚷嚷著不開心。
我給框框看過我拍到的一尊很優雅的雕像,框框說她剛好也有逛到那家店,
知道我們在找漂亮的精靈雕像之後她說她在Fira區裡面的商店有看到一家蠻多精靈雕像的,於是我們邊走邊聊,往人潮洶湧的Fira鬧區內走去。
知道我們在找漂亮的精靈雕像之後她說她在Fira區裡面的商店有看到一家蠻多精靈雕像的,於是我們邊走邊聊,往人潮洶湧的Fira鬧區內走去。
一路走走聊聊,後來哩哩說她累了要先回飯店;框框跟嘎嘎走著聊著就在路旁挑了個花台坐下來聊天。我在一旁晃了一圈之後,決定先回飯店把哩哩的行李搬過去Hotel Keti,讓相談甚歡的嘎嘎與框框多聊聊。
飛快的衝回Hotel Loizos,把哩哩的行李箱收拾好,然後調整好角度,直接背起來。考量前往Hotel Keti這一路的地形實在稱不上平坦,石板加上階梯──根本就是羅德島Old Town的好漢坡強化版!!!──我決定直接把行李箱背過去。
相信這樣會比較快到目的地(涙)。
走小路前往Hotel Keti,將行李送到哩哩房間之後哩哩問了下嘎嘎和框框的狀況,然後說:「請她們來飯店這裡聊天吧!這裡也比較安靜。」
我歪頭看了下裝做若無其事的哩哩,嗯,雖然還在置氣不主動跟框框說話,但是這邀請對彆扭的哩哩來說真是大有進步。
領了命踏上階梯,這一次我心血來潮想要試試看新的路,於是出了Hotel Keti之後沒有右轉上Gold Street,反而左轉沿著半山腰的小路Agiou mina繼續往下走,本來的企圖是想說中間有沒有小路可以直接走上主要街道Gold Street的,走到後來發現這如意算盤實在是打不響,一路上旁邊都是飯店或是PUB,一直走到盡頭的驢子路才有階梯可以回到主要街道。
驢子路……不是我在說,真的很臭-_-,而且路上到處都是大便,要很小心才不會踩到。
不過這條路比起主要街道Gold Street來說實在是安靜不少,於是當我找到依然坐在路旁聊天的嘎嘎和框框的時候,我也帶著她們走這條路回哩哩住的飯店;回到Hotel Keti的時候哩哩正在戶外的露天座椅區打電腦,嘎嘎和框框正聊的盡興,哩哩也沒多說話,一會兒之後就走進房間沒有再出來。
聊到後來時間有點晚了,框框住的地方有點郊區,太晚回去她也不太放心,於是我就讓嘎嘎留在哩哩這邊,然後我送不認識路的框框回到Gold Street。
一路上小聊幾句不在話下,送走框框之後回到Hotel Keti,哩哩又帶著電腦坐在露天座椅區,嘎嘎在房間裡洗澡,我拿著GX200放在欄杆上用長時間曝光拍了幾張相片之後,
哩哩淡淡的開口問:「你覺得框框怎麼樣?」
哩哩淡淡的開口問:「你覺得框框怎麼樣?」
唉!該來躲不掉。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不動聲色的把皮球踢回去:「妳覺得呢?」
「我不想跟她說話!」哩哩說:「我覺得她很多東西都在說謊。」
……我承認我開了眼界,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居然可以做出這樣的判斷,人在情緒中的非理性真的很可怕。
不過我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時候其實也沒有辦法說什麼,畢竟關鍵不是她的看法對不對,而是她的感受需要被照顧;只是現在這個局面,我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去照顧她的感受,把嘎嘎放一旁優先跑來幫哩哩處理行李已經是我想得到的極限,其他的情緒梳理,還是得依靠她自己的努力。
等嘎嘎洗完澡出來,哩哩問了嘎嘎非常類似的問題,兩個人閒聊起來,我借走哩哩的電腦在一旁把帳單key進電腦之中,直到她們聊完,我才把電腦還給哩哩,帶著嘎嘎回飯店去。
我不是笨蛋,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我也都有參與和經歷,雖然許多對話我沒有親自聽見,但是看大家的表情和態度多少都可以聞到一些事件的氣息。
現在嘎嘎整個表情散發出來的就是很麻煩,要花很多時間處理的那種味道。
我在心底默默的哀嘆,帶點無奈的估算我有沒有可能混過去…畢竟下午哩哩跟嘎嘎睡了頓好覺,但是我才躺沒半小時啊!
沒有,沒有任何好方法。
因為在我絞盡腦汁估算的時候,嘎嘎已經發難了!
「我發現我越來越沒有辦法認同哩哩了。」嘎嘎開口說:「這個狀況本來這幾天就有一點了,可是今天跟框框聊過之後就變得更明顯了。我覺得框框說的很多東西都很對,我對她的說法和情緒比對哩哩有共鳴多了!」
「呃?你們聊了些什麼?」我問,在心底嘆氣嘆氣再嘆氣,該來躲不掉就是在說這種狀況。
「很多東西我們之前都猜錯了,」嘎嘎說:「框框離開的原因跟我們沒關係,她純粹就是不爽哩哩。」
不爽我們這兩個拖油瓶我還可以理解,不爽哩哩是怎麼一回事?
「框框說:她覺得哩哩有公主病,一直在炫耀有多少人搭訕她,又很愛指使別人,一直命令別人去幫她幹嘛幹嘛的,覺得好像全部人都理所當然的要幫她的忙。」嘎嘎說:「我覺得她說的沒錯,這幾天我一直覺得跟哩哩相處壓力很大,可是我又弄不清楚那個壓力是什麼,可是聽她這樣說我覺得就是那樣。我不想照顧別人,可是哩哩會一直要人家照顧。」
我翻了翻白眼,一個哩哩跟框框置氣還不夠,現在嘎嘎妳跟著框框開始湊熱鬧,這是現在大家都要趕潮流來一起鑿船底了嗎?「框框到底在不爽什麼?」我問。
「很多耶……像是這次出國旅行的事情,框框說她之前就把所有的資料都mail給哩哩了,但是哩哩一直沒有轉寄給我們,本來說好的分工哩哩也幾乎都沒做,出國前框框自己學校期末忙得半死還要安排行程、訂房間弄住宿,然後要請哩哩弄哩哩都說她很忙,但是明明就是忙著每天到處吃吃喝喝跟朋友餞別,阿就只是出個國一個月而已搞得像是要出來一兩年一樣,還好意思說她很忙!最後訂機票也拖延了很久結果搞到後來機票也因為太晚定變得很貴。」一連串的框框隱藏起來的不滿,此刻劈哩啪啦的從嘎嘎口中轉述出來,我邊聽邊消化,邊想著該怎麼回應這些情緒轟炸。
這下可好了,一整天沒什麼休息到,我已經累個賊死了,現在嘎嘎加成框框的情緒排山倒海轟炸過來,我只要一個沒有回應好,讓這炸彈出任何一丁點差錯爆炸開來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準備要自己走了。
欸?不對,現在這個局面是哩哩有卡嘎嘎有框框,換句話說真實一點的狀況可能是一個沒處理好的話,「我」可能就要自己走了……嘖嘖……這個情況,誰來告訴我該怎麼辦啊?
也許到時候我可以去街頭唱歌賣藝籌措旅費之類的,畢竟我會唱的中文歌有上百首,雖然都老了點但是外國人反正也聽不懂……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小心的斟酌該怎麼說話,怎麼想都覺得還是誠實的述說我自己的狀態是最實際的:「框框跟哩哩怎麼溝通的我不管,對我來說,不管真實的情況如何,現在留在我們旁邊的是哩哩不是框框。」我頓了頓說:「我覺得在這個基礎上,框框的任何評論我都不予置評。」
「可是我覺得框框說的沒錯。」嘎嘎說:「哩哩這樣真的很誇張!」
邊走邊談的回到飯店,嘎嘎的不滿並沒有因為對話而稍稍衰退,情緒反而截截升高,回到安靜的房間內之後嘎嘎的情緒整個爆炸開來。
「我受夠了!」嘎嘎生氣嚷嚷著說:「一整天都在這裡沒有去別的地方,動不動就說走不動要停下來休息,然後又一直吃很貴又沒有那麼好吃的餐廳,我受夠了!」
「所以呢?妳要跟哩哩拆夥獨自行動嗎?」我聽完平靜的反問。
為什麼會演變到這個狀況呢?我邊談邊想,這其實說來許多關鍵都在於大家互相猜來猜去,顧忌著許多顧忌而沒有把話攤開來說的緣故。框框累積到爆炸之後幾乎什麼都沒說就離團單飛(喔當然,她認為他有充分表達了只是對方都沒聽懂),加上哩哩失去手機,在沒有其他辦法互相聯絡的狀況下,我們與哩哩開始得一起進出,這種長時間的相處將我們彼此的情緒都慢慢的累加堆積起來。
不得不說,我們慣有的旅行風格與哩哩的落差是很大的,長時間的共同旅行更把這個差異突顯出來。
這一晚嘎嘎爆發的其中一個點,是我們已經在聖多里尼第二天了,還是一整天停留在Fira區沒有去別的地方。之前在羅德島也是,幾乎都只在舊城區活動,逛著重複的街道與差異不大的商品,到了最後一天才出城去別的遺跡。
但是這些風格上的差異其實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更重要的是,在跟框框談過之前的這幾天,對於框框離開團隊這件事情,嘎嘎與哩哩態度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撇開嘎嘎與哩哩的不同不說,光就我與嘎嘎之間,我們就要不要去弄清楚框框為什麼離開這件事都意見相左;嘎嘎認為我們應該要搞清楚框框為什麼離開,我則認為這件事現在沒有必要,畢竟不管框框離團的原因是什麼,留下來與我們一同進退的人是哩哩。
這個立場上的意見相左也直接決定了我們兩個人在框框再次出現時的行動,嘎嘎會主動去跟框框說話,我則會視哩哩對待框框的態度來決定我的動向。
最後的導火線是今晚嘎嘎跟框框的見面聊天,嘎嘎發現比起哩哩的說法,她毋寧更認同框框的看法:加上框框離開之後哩哩對框框的觀點依然不友善;等我們獨自回到飯店之後,爭吵就從對哩哩對待框框態度的不認同,延伸到跟哩哩在一起旅行的種種細節上。
針對一整天沒有離開Fira這件事,我想了想之後說:「今天的行程沒什麼辦法,我們就是卡在要換飯店,中午一定得回來啊!」我說。
嘎嘎一個主題說不下去馬上就換了另外一個主題:「換飯店就算了,可是今天晚上又去吃同樣一家店,那家店昨天就吃過了!又貴味道又重,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跟哩哩都覺得很好吃!」
口味不合我可以理解,但這個時候才冒出來的抱怨令我非常傻眼:「……妳明明就有意見,為什麼下午睡醒決定要去吃那家店的時候都不說?」
「而且我也不爽明明是我的男人,哩哩憑什麼對你頤指氣使的,叫你去買這個買那個的,還要幫她扛她的行李,明明就拿不動為什麼還要買那麼多東西?!還要幫她背她的相機!」嘎嘎越說越氣:「我不爽我的男人別人用的比我還要多!」
對於這種指控我頓時感到啞巴吃黃連,人也是妳挑的,旅程也是妳要跟的,跟了之後有意見的也是妳,把我丟去照顧哩哩然後再回過頭來怪我照顧哩哩照顧得太多?我這個中間人還當的真兩面不是人。而且話說回來,出力的人是我,我都沒意見了妳在幫我出頭出個什麼勁?
「我覺得框框說的沒錯,哩哩真的是有公主病!」嘎嘎繼續宣洩她的怒氣:「動不動就說自己不舒服,走幾步路就走不動要坐下來休息喝東西,明明什麼功課都沒做還好意思說她之前有多累多累,明明行程都是框框排的,飯店房間也都是框框定的,還搞的一副自己被拋棄的樣子!有沒有那麼愛當受害者啊!」
「你真要這樣說的話,我們兩個才是完全沒有做功課的吧!哩哩起碼看了幾本希臘旅遊書。」我說:「再怎麼說,我覺得我們是一個團隊,團隊本來就要去配合條件最不好的人來行動,不然就會變成我們為了旅途順暢而拋棄條件最差的人。」
「我覺得我現在比較認同框框而不是哩哩。」嘎嘎說:「我不覺得哩哩有資格抱怨自己被拋棄。」
「我剛好跟妳相反,」我說:「不管基於什麼理由,我都不會認同離開的人,然後轉過來質疑自己的夥伴。」
「框框已經把我們接下來的住宿、機票什麼都打點好了才走的,我覺得真要說拋棄,她才比較像是被拋棄的。」嘎嘎說:「我覺得她在她能夠盡力的範圍內把事情做到最好了,反而是哩哩一直在抱怨,都沒有看到我們之所以還能繼續安心的玩下去,都是因為有框框幫我們做的這些基礎的緣故。」
嘎嘎毫不停歇,氣呼呼的繼續說:「我今天跟框框聊天聊了很久,後來也跟框框一起去哩哩住的地方,我就覺得哩哩的態度很過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框框一眼,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後來框框也待不下去了就只好自己尷尬的回去;然後哩哩還有臉說框框在說謊態度不誠懇!拜託她有沒有在看她自己對人家是什麼德性?!」
從這個觀點出發的指控聽起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到我一瞬間都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我想了一想,重新整理了一下想法才回答:「我覺得妳沒有看到的是:哩哩態度已經從完全不想理會框框,演變到主動要我邀請妳們來飯店聊天,她也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了!」
「拜託!那種態度算什麼努力!」嘎嘎直接爆炸。
我攤了攤手說:「這就回到我們之前在說的那個議題了,只有妳自己那種形式的努力才叫做努力嗎?就像我之前問妳的,當我告訴妳我高中每天放學先玩耍三個小時才坐下來念半個小時的書,我告訴妳我盡了我最大的努力,妳相不相信?」我問。
「不相信!」
「可是我真的盡了我最大的努力;」我說:「如果沒有那三個小時的放鬆,我就算坐在那邊三個半小時,我也是一個字都讀不進去;與其虛耗三個半小時不如花三個小時讓我放鬆,然後擁有最後有效率的半個小時;我有我的侷限,這是我針對我的侷限所發展出來的方法!憑什麼努力就一定是要坐在那邊三個半小時然後硬看硬念,毫無效率的看一堆然後都沒讀進去?真要比較,妳所謂的努力在我身上反而是更沒有效率的!」
「哼!然後呢?這和哩哩的態度有什麼關係?」
「哩哩也盡了她最大的努力了,只是妳認定的努力和她的努力就是不一樣。」我試著把我的概念說的更清楚一些:「在羅德島的時候框框這個名字根本是禁忌,提都不能提,到了機場的時候哩哩甚至傳簡訊要跟框框分道揚鑣;但是到了今天,儘管她還沒有辦法處理好她的情緒,但是她已經試著釋出善意邀請妳們來飯店聊天,只是她情緒還是處理不來,沒辦法直接對著框框說話。然後現在妳說她都沒有努力,我覺得妳這樣也很過分!」
「我覺得她根本都沒有在反省,她到現在還覺得框框離開這件事情是框框的錯,她自己都沒有想要檢討她自己!幹有沒有錯都是別人在錯,她自己都不用檢討這種事!」
「我說過了,每個人的都有每個人的限制,大家的起點都是不一樣的,妳如果不接受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妳就沒有辦法跟她對話。」我說。
「我就是不爽!為什麼一定要接受我不爽的事情!!!我也不爽你這幾天的態度,一直在跟我說接受接受的,我覺得你這幾天的姿態越來越驕傲,」嘎嘎大爆炸:「我覺得你跟哩哩越來越像,都一直叫別人接受,然後好像什麼都是自己是對的,都只有別人不對別人不願意接受,理直氣壯的叫別人改變然後自己都不用改變!認為別人該檢討而不是自己該檢討!不曉得你到底在傲慢個什麼勁!!!你這幾天對哩哩的迎合簡直到了一個噁心的程度!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呃,徹底的爆了耶?而且連本來置身事外的我都被炸到了……這是說我該來列街頭賣藝歌單了嗎?
面對嘎嘎大爆炸一口氣轟炸出來指控,我反而因為極度的感覺荒謬而平靜下來了。
我歪著頭用一種嶄新的目光看著嘎嘎好一會兒,心想:嗯,到底是哪裡出差錯呢?為什麼我這麼盡心盡力的在當她跟哩哩之間的緩衝,當到現在搞得好像要選邊站一樣,然後我還別無選擇的被踢到哩哩那一邊,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聳了聳肩,想起我剛剛才自己說過的「接受」,以及這一路以來不時想起不時被挑戰到的那句:「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反覆的在心底念了幾遍:「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要專注的面對此時此刻,專注的活在當下,不要活在過往的記憶與經驗中。」
然後我做了決定。
我決定先不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幾個呼吸之間我慢慢的明白過來,我現在該優先處理的不是道理上的是非對錯,而是眼前嘎嘎的委屈,所有的義理爭執都來自她感覺自己受了委屈,而不是真理上的對錯。
然後我也忽然明白過來,某些面向嘎嘎說的確實沒有錯,現在我看待嘎嘎的方式,就像是嘎嘎在看待哩哩的方式一樣;她想要哩哩接受框框的不滿,我想要嘎嘎接受哩哩的限制,我們都在無視對象的現況,強滿腹委屈的人之所難;我真想要嘎嘎接受,那麼我就得先接受她的無法接受。
「所以呢?」我嘆了口氣,放軟聲調說:「妳現在的決定是什麼?如果妳決定不跟哩哩一起旅行下去了,那我還是會跟妳走。雖然我覺得不應該拋棄任何一個夥伴啦!」
嘎嘎沉默沒有回應,我湊過去抱了抱她,她用力的掙了一下,態度稍微軟化了下來。
然後我想了想,不對啊!開口抗議:「剛剛妳說什麼哩哩使用我比妳使用的多?不是這樣吧!妳明明就用的比哩哩多!每天妳都早早的躺上床睡覺,我一個人洗衣服、打包整理行李;妳的東西都放我身上,水罐也是我在背,然後最後妳再來哭么我都在服務哩哩!然後妳不爽心情不好還是我在處理,不是這樣吧?」
嘎嘎用鼻孔噴了兩口氣,不說話。
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等到情緒比較平穩之後,嘎嘎才又開始說話。
這次對話就比較沒有剛剛那麼多情緒化的發言;我們互相釐清了彼此的一些看法和論調,我總算有機會好好的說明我的觀點。
我從一開始就認為,我不應該──事實上也沒有辦法──去照顧不在現場的人,不管框框離開的真正理由是什麼,那都不是留在哩哩這邊的我們可以知道的,而且也不是我們應該要處理的。
「可是我覺得哩哩太偏激了,她一整個覺得框框拋棄她,那個受害者姿態實在是太誇張了!」嘎嘎說。
「那個確實是該處理沒錯,可是不是在哩哩的委屈還沒有被照顧好之前。」我說,想了想,補充了一個例子:「就像剛剛我們在吵架,到後來我不跟妳爭是非對錯了,停下來先照顧妳的委屈,然後當妳覺得妳的委屈有被照顧到之後,我們才有辦法真的開始談事情。」
我頓了一頓,試著把話說的更清楚一點:「我這幾天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緩和哩哩的情緒,照顧她的委屈──先不管她的委屈是不是有道理的,委屈這種感覺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要去理解或是同理別人,都得等她的委屈被照顧夠之後她才有能力去做那些事。」我頓了一頓觀察了一下嘎嘎的反應才繼續說:「然後妳這幾天在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的跟已經覺得自己很委屈的哩哩拼命說:欸框框才是委屈的那一個!簡單說呢,就是好不容易哩哩感覺好一點了,妳馬上就拿出框框再踩她個兩腳!」
嘎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帶點委屈的開口說:「你在做這些事情又沒有先告訴我!」
我想了想很無奈的聳肩說:「呃……我其實也是剛剛要整理出來給妳聽才搞懂我過去這幾天在幹嘛耶……對我來說照顧團隊成員幾乎是我的本能了,妳真早幾天問我我大概也沒辦法把我為什麼要照顧哩哩說的那麼清楚。」
「框框說她是受不了哩哩才走的,像是哩哩會對她頤指氣使,會一直炫耀有多少男人跟她搭訕,然後出發前很多事情都丟給她弄,把自助旅行搞成她助旅行,她到後來就在想自己到底是要很不快樂的這樣跟大家玩下去,還是要乾脆一走了之讓自己開心一點,她想清楚之後才走的。」嘎嘎慢慢的說。
「走之前也可以說的清楚一點吧!」我說:「什麼都不說清楚就走掉,然後她用這種方式離開,把哩哩搞得情緒很差然後一腳踢給我們,我覺得這實在很沒有道義。」
「框框自己不這麼覺得,我有問她,她說她不覺得我們跟她是一個團隊,她不需要向我們交代。」嘎嘎說。
我愣了一愣,這麼說好像也對,出發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我們彼此的交情充其量就是在泰國會合之後繼續到雅典的短短四、五天而已,更別說出發前所有的大小旅行細節包括機票飯店都是框框幫忙處理的。
「嘖嘖!她的處理是很俐落明快啦!」我說:「但是我認為出來玩了大家就是一個團隊,我不喜歡她這種方式,我自己帶領旅行團的時候就算參與的夥伴我事前不認識,然後對方毫無準備甚至大扯後腿,我也不會拋棄我的夥伴的。」
「那是你認為,可是框框並不認為我們跟她是夥伴。」嘎嘎說。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把話題從已經不在團隊內的框框轉移到現在跟我們一起旅行的哩哩身上:「那哩哩那邊呢?妳之後還要跟她繼續去義大利旅行不是嗎?」
「我現在也在煩惱這個耶!」嘎嘎說:「我也在想,其實我單獨跟哩哩相處壓力是很大的,我不知道你先回去之後我還有沒有辦法跟她繼續旅行下去。」
「那個先不管,我們還是要先決定接下來在希臘我們還要不要跟哩哩繼續一起旅行。」我問。
嘎嘎想了一想:「要。」
這我就好奇了,我本來以為被框框這麼一攪和,嘎嘎會想要放掉哩哩改跟框框走的:「為什麼?」
「我不想讓哩哩再度覺得她被拋棄,某些方面來說,哩哩的不安全感其實是很重的。我覺得如果連跟她那麼親近的我們都走掉了,哩哩她會受不了的。」嘎嘎說:「而且我也覺得,我們既然選擇了一起跟哩哩出來這趟旅行,就該把它好好的走完。」
「那妳要怎麼處理妳現在對哩哩的不滿?」我問。
「我覺得我很吃虧,哩哩很喜歡威脅人但她自己都沒有感覺,而且她都以貶低我為樂,我不喜歡這樣,但是我的反應又都太慢,等到我覺得不對想要回的時候,都已經隔很久很久了不適合回了。」嘎嘎想了想說:「我覺得我不能再被她這樣貶低,她如果再這樣對我我要跟她說她這樣讓我很不爽。」
「可是……老實說,妳每次遇到哩哩貶低妳這種狀況,妳都會耍白痴嘎嘎叫這樣耶!不然妳就是裝笨蛋然後在那邊滾來滾去說:我就是個白目!我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曬不黑!」我認真的說:「妳這種態度,人家當然會覺得貶低妳很好玩啊!」
「我覺得我不能再用白痴模式跟哩哩相處,這樣相處下去我會越來越不舒服。」嘎嘎下定決心說:「明天開始我要用認真模式,不要再用耍白痴模式了!」
好不容易在漫長的對話之後我們取得了共識,這一夜的紛擾,終於告一段落。
註:1.回來寫遊記時對著照片查翻譯才知道,這一天早餐的聖多里尼義大利麵裡面的材料Capers,不是我們以為的橄欖或是無花果,是「酸豆」....怪不得那麼酸。
2.Hotel Loizos:http://www.loizos.gr/ 我們住的是雙人房附廚房,一晚78€,早餐另外付費一人7€,有附設游泳池和無線網路。但是半夜一點附近會傳來非常熱鬧的PUB音樂聲,得關門開冷氣才得以安靜,對我們這種喜歡呼吸自然風的人就很痛苦;PUB的重節奏音樂會一直持續到天亮。
3.Hotel Keti:http://www.hotelketi.gr/ 哩哩住的也是雙人房,一晚100€,早餐一樣要另外付費一人6€,沒有游泳池。如果開窗的話一樣聽得見Fira鎮狂歡整夜的音樂聲,但是關上門開冷氣就會非常安靜。同樣也有無線網路,但是洞穴屋的牆壁太厚,要靠近門口或者乾脆坐到陽台才會有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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